【西游记同人】这个team迟早要完！（12）
“小师父？”美貌的女子皱着眉看过来，一脸的担忧。“可是有哪里不舒服么？”
真像一场梦啊，如果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该有多好？玄奘低头看着自己被宽大的小尼姑袍子包裹的瘦小身材。十二岁……
“小师父，你来的恰是时候。你看这桃花，多美！”女子的脸上是痴迷的颜色，平静无波的眼睛里是即将燃烧成灰烬的疯狂。
玄奘眼睁睁的看着美貌的妇人拾起桌上的匕首，苍白的指节细瘦干枯如古木。缓缓的，那匕首刺进了妇人的手臂。妇人的动作很慢，很慢，就像要细细体会这种疼痛，不错过每一丝刺骨的痛感般。鲜血顺着白皙的手臂流淌，直至指尖，滴落于尘土中。
那鲜红的颜色在玄奘眼中，是如此的刺眼。
“这桃树啊，长了十二年了……人都说，如果把新鲜的尸体埋在树根下，这一年的花儿就会开得格外艳丽。那么，还有什么比新鲜的血液更新鲜的呢？于是，每年的花季，我都会用自己的鲜血来滋养它，结果传说果然不假！……我从未见过比它更美的颜色！”
玄奘眼见着那匕首在妇人的伤口上抵着，阻止着血液的凝固，不断撕裂的伤口保证着持续有新鲜的血液涌出。不一会的功夫，那地上的土壤已被染成暗红色。
玄奘抬头看去，妇人的手臂上，数不清的长长短短密如发丝的伤口，重重叠叠。有些已经淡成一条白色的细纹，有些还透着暗红色，有些正在结痂，还有些在渗着血丝……这是经年累月留下的，就像是……诉说痛苦的年轮。
妇人的银色发丝稍显凌乱，发鬓的几缕随着花瓣飞扬着，妇人脸上幸福又满足的浅笑，发自内心。就像完全感受不到疼痛般，显得是……如此的……诡异…
银白色的发丝，血红色的花瓣，嘀嗒落地的鲜血，盘旋，纠缠，填满了玄奘眼前的所有空间。
红色，白色，白色，红色……都是……死亡的颜色。
玄奘的拳暗暗的握紧，骨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起了白色。指甲嵌入了掌心一般，仿佛只有这种疼痛感，才会让玄奘控制住自己的身子不去颤抖。
突然画面一转，玄奘复又落回了一片的黑暗中。
“怕了？呵呵……胆小鬼。”
幽幽的，那声音轻挑的讽刺着，就似近在耳边。
从暗影中走出一个人，僧袍翩然，一身凛然。玄奘有种就在照镜子的错觉，不同的是，对面的僧人那睥睨的眼神与嘴角勾起的嘲笑，与玄奘是如此的不同。
“你终于又出现了……金蝉……”
“呦！长本事了，居然猜出了我的名字。不错！不愧是我的后身。”
“金蝉，我不是你，我也不关心你的事！”
“这话对如来说去啊！”对面的僧人毫不在意的摊摊手，“你怎么想的不重要，重要的是！你在那帮神仙佛祖的眼里是谁。”
“我在他们眼里是谁都无所谓！只要我自己知道我是玄奘，不是金蝉。就可以了！”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我的后身怎么会这么天真呢？真是个可怜的傻瓜。无论你是谁？别人认为你是谁？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，你是我的转世。我，就是你的因；你，就是我的果！而你此生经历的一切，都是我这个因造成的。呵呵呵呵……无法拒绝的命运啊！这玩意……还真是……操蛋。”
“所以，我最讨厌沾染因果！”玄奘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句话。
“哎……早就对你说过，温娇不过是为了历练你的一步棋，天庭的一个提线木偶罢了。反复告诫你不要在意，不要在意。可你是怎么做的？还是认真了！她又不是你真的娘亲，那么用心做什么？你是没有爹娘的，如果有……嗯……我还更像你爹一些！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“金蝉子没有爹娘，可是玄奘有！不管前世如何，今世他们既然是我的爹娘，那就是我的因缘际会！我只要做玄奘就好了，不需要去做金蝉的复制品！”
“我说你怎么这么较劲，出家人执念太深了不好。你只要乖乖的念经诵佛就是了，到时修个果位，成佛成仙，这才是你该走的路。你再看看你？在一些闲人闲事上放了多少心思？还为了一个傀儡娘亲，差点惹出心魔！你可真出息！我的转世怎么就笨成这样呢？你一出家人，六根清净六根清净，懂不懂？你是不需要亲人朋友这种多余的东西的，一个僧人，有了牵绊，你还修个屁的佛？”
“你，没有朋友？没有亲人？一心向佛，没有牵绊，冷心，冷情。……那你是什么原因来到人间转世……有了我的呢？……你是如此精明，片叶不沾身的一个人，为何还会把自己的命玩儿了进去？嗯？……”玄奘眯起了眼睛危险的盯着金蝉。
“哼！还不到你知道的时候。你既然这么聪明，自己去猜啊！”金蝉的眼神有点闪烁。
“金蝉，你不用反复的说我是你的转世。一再的强调，反而暴露了你的心虚，你其实极其在意这件事，对吧！……因为……”玄奘微微勾起一侧的唇角，抬起下巴骄傲的望向对面的僧人。“你知道你死了，我转世的那一刻就注定了，这世上从此后再没有金蝉这个人了。你的灵魂从此刻上了别人的印记，你的记忆，思想，经历，抱负……全都成灰了，不复存在。这世上，再无金蝉，只有玄奘了！”
金蝉看着玄奘先是一愣，旋而大笑起来。
“玄奘！看你这么聪明，我突然安心起来了！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“答应我，别把自己给蠢死，否则也太丢我金蝉的脸面了……”金蝉一边笑着，一边把自己的身影往暗处隐遁。
“即使我做的事再可笑，丢得也是自己的脸，与你何干？”玄奘冷冷的盯着对方嘲讽的笑脸。
“啧啧啧……还真是卸磨杀驴啊！玄奘你还是小时候更可爱些。你不要忘记了，我是因为什么原因被你召唤出来的……在此之前，我真的以为自己死透透的，再无生机了。”
“我记得！”玄奘暗暗握紧了拳头又松开。“十岁，我第一次知道了自己的身世，却无能为力的时候……我太弱小了……我对弱小的自己产生了厌恶感。甚至……恨意……”
“那时候的你多可爱？会哭泣。一脸无助的样子，可怜极了。”
“然后你嫌弃的对我说，只有废物才会用哭解决问题。”
“是啊……从那以后再没见你哭过了，我还挺失落的……你总是笑着，一直笑着，不会生气，不会悲伤，也不会冲动，越来越完美。把所有人的心玩弄于鼓掌之间，然后让它们成为你的力量。”金蝉在暗影里忍不住的叹着气。
“我很感激你，我对现在的一切都满意极了。显然，没有你的话，我还是那个茫然不知所措的玄奘。我有一个好老师！”玄奘看着暗影处笑着，这次的笑容真诚了很多。不可否认，金蝉确实是个极精明诡道的人，他的一切决策都是对的，甚至每句话对玄奘都有莫大的帮助。可是……玄奘仍是很不喜他……
“哼！恭维话在我这里没用，你知道的。”
“知道。别人无论是骂你还是夸你，你都全不在意。骂你不会生气，赞叹你也不会高兴……你只做自己想做的事，而并不是别人眼中正确的事……说到底是个又没节操又没下限的家伙，三观还不正……”玄奘突然狡猾的笑了笑，“我突然有点知道你是怎么把自己玩儿死的了！”
“慢慢猜去吧。”金蝉掸了掸自己的僧袍，斜睨着眼睛看玄奘，“所以这辈子你精明些，别再把自己玩儿死了……十次，哼！真出息！”
“十次！我真是好奇你当年到底作了个多大的死，让天庭这么灭你。”玄奘毫不在意的摊摊手。
“早晚你会知道的……”
暗影越来越深沉，直到把金蝉的身体全部吞噬在黑暗里，整个虚空只留下了玄奘一个人。
评论(8)